【异能/霸图专场】论一个异能犯罪者如果安心过年（上）
·出场cp：韩张，双花，林方（有叶修友情客串）
·部分异能出自漫画《血界战线》
·所以你们真的不要吐槽我异能名字取得沙雕
·拉低全场水平，而且事情贼多（无地自容）
·好的废话太多我们开始吧
00
这座都市的名字叫做霸图。
它是异能者与普通人混居的城市，每时每刻上演着抢劫，纵火，谋杀等一系列戏码，某些城区的生还率已经跌破百分之三十，只有威胁整个城市的大骚乱警察才会出动。
霸图意味着混乱和自由，只要这里还存在欲望犯罪就将永不停歇，但是在除夕这天，我要让这座城市安静下来。
01
中央银行里，一名手持冲锋枪的抢劫犯用枪指着一排人质中的张新杰。
“你就是‘无限映射’吧，给我站起来。”
张新杰双手抱头慢慢站起来，他表情冷漠，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现下的危险。
“很早就听过你的名号，只需要你帮我找到一个人……”话说到一半，抢劫犯突然皱紧了眉，迅速侧身向一旁闪去。
一颗子弹擦着他的鼻梁飞过。
紧接着韩文清踏着劲风而来，握紧的拳头对着抢劫犯的面部。
但他似乎早有预料，调整身体向后倒去，似乎那只拳头又要擦着他的身体而过。
韩文清反应很快，那一只手出其不意击打在他的腹部，而他的手中，握着一把微型手枪。
碰――
没有鲜血，没有伤口，但是抢劫犯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，脸部肌肉抽搐两下，昏倒在地上。
张新杰一愣，意识到不对，赶紧上前检查抢劫犯的身体。
是麻醉枪，但是药效发挥的时间也太短了，按这个人的体格来算至少需要三秒才会倒下。
不过看他刚才的动作，应该是异能者吧，身体比常人敏感很多。
韩文清也走过来，用手铐将抢劫犯拷上，还不忘公式化地说了一句：“霸图市公安局长，韩文清，现以抢劫罪将你逮捕。”
“一个抢劫而已，局长大人怎么亲自上阵了？”张新杰抬头问道。
“林敬言请假，孙哲平正在执行任务，局里就剩我一个人了。”韩文清轻松地将人扛上肩，“而且我是为了你而来。”
他向张新杰伸出了手。
张新杰握住他的手让他拉自己起来，心里想这个闷瓜说的绝对不是情话。
果然，“我怀疑你涉嫌一起经济案，现将你拘捕。”
02
警局里暖气开的很足，一进门张新杰就感觉暖意窜进身体里把寒意全部逼出来，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韩文清去把犯人关进临时监狱了，张新杰就在局长室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，但这里实在是太过简洁，除了那张办公桌后的软皮旋转椅，张新杰找不到第二张椅子了。
――他在这里花费的时间，至少是在家里的2倍。
韩文清在这时推门进来，他手中还用塑料杯盛着一杯冒着白雾的热水。
“很烫，小心点。”
张新杰小心翼翼接过塑料杯，聚氯乙烯上不仅传来热水的温度，还有另一个人留下的暖意。
他带了点期待的目光去看韩文清，但后者却是一副皱着眉的严肃模样，就像每次他训人时的表情。
“新杰，我直接问了，有人在网上低价抛售伪造的比特币，是你做的吗？”
张新杰垂下眼，声色平静的回答道：“不是我。”
韩文清的眉头皱的又紧一点，明明小时候还是很听话的，长大了怎么学会撒谎了呢？
“但是查过去的IP地址，是你的笔记本电脑。”
“说不定是伪造的，”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水杯，试图通过计算热度消散的函数解析式来转移自己的紧张，“而且我的笔记本一直放在家里，你也可以用的。”
“新杰……”
韩文清的话还没说完，局长室的门突然被“碰――”的一声踹开了。
“韩文清！你想对我弟弟干什么！？我跟你说不管我弟弟干了什么你都不能动他！他还是未成年，你信不信我去老冯那里告你！”
“哥？”张新杰看着门口的张佳乐，感觉事情突然好玩了起来，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张佳乐赶紧跑到韩文清和张新杰中间，像护雏一样张开手把张新杰挡在身后，“我警告你啊韩文清，你要是敢凶我弟弟，我就去和老冯说你虐待青少年，让他撤了你这个警察局长！”
张新杰忍不住插了一句：“哥，再过几天我就十八岁生日了。”
张佳乐瞪了他一眼，压低了声音问：“你帮谁说话呢？”
韩文清啧了一声，无视张佳乐的存在，目光仍是盯着他身后的张新杰，“我知道就是你做的，不要狡辩，再没有下次，听到了没有！”
“韩文清我说了不许凶我弟弟！”
“好了，哥，”张新杰拉了拉他的衣袖，把那杯热水放在桌上，“我们走吧，今晚我睡你家。”
说完，他拉着张佳乐就往外面走，始终不愿意去看韩文清。
看着他离开的背影，韩文清还是忍不住嘱咐了一句：“最近天冷，别感冒了。”
但是没有回应。
03
“我觉得啊，新杰还在和老韩吵架。”张佳乐一只手拿着手机说话，另一只手给已经熟睡的张新杰掖了掖被子。
“这就很难搞啊。”电话另一头的孙哲平隔着窗户看向饭店外，叹了口气，“我们的计划老韩肯定会发现的，没有他的默许我们什么都做不了。”
张佳乐接着他的话说下去，“可是我们这里唯一能得到老韩默许的人在和他吵架。”
孙哲平故意叹了口气，阴阳怪气地说道：“是啊，看来现在我们只是撮合这两个人合好谈恋爱了。”
“我呸！”
这一声有点大了，张佳乐赶紧去看床上的张新杰。
——还好，没醒。
张佳乐一边压低了声音说话，一边蹑手蹑脚地离开房间，“我警告你啊孙哲平，别给我想这些乱七八糟的。我们只是暂时，暂时利用一下老韩，等计划一结束，我就立刻把我弟弟的监护权从他手里抢过来。”
“算了吧，人家养了五六年的小白菜，怎么可能拱手送给你？”
“我和新杰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，他的监护人本来就应该是我好吧。如果当时不是我重伤昏迷，老韩怎么可能接触到新杰？”
“现在是已经接触到了，你弟弟还喜欢老韩。”
“只是好感，好感而已。老韩养了他五六年有点感情也很正常，但我们要把恋爱的火苗掐灭在摇篮里，一瓢水下去灭了它。更何况我弟要真喜欢老韩怎么可能和他吵架这么久？”
孙哲平在心里乐呵乐呵笑，你跟我冷战不也是十天半个月的事。
不过他们不能在这个问题上浪费太多时间，孙哲平把话题带向正事：“我们先不纠结你弟弟喜欢谁，我们来纠结一下怎么拉拢老林，没有他我们的计划也不可能成功。”
“老林以前就是干这行的啊，有什么不好拉拢的？”
“他之前可都说了，既然当了警察就安安心心抓犯人，老本行他早就忘光了。”
“的确，老林早就从良，但我不信他看见老相好时还能坚持从良。”声音不是从手机另一端传来的，而是就在孙哲平的身边。
――叶修叼着根烟倚在桌旁，打趣着问：“小两口还打算聊多久，我们可以开始谈正事了吗？”
“你是说方锐？但他不是还在呼啸的监狱里吗？”张佳乐明显是听到了那边的声音，他捏紧了手边的一次性真空采血器。
“呼啸的监狱能关住方锐半个月算不错的了，”叶修在孙哲平对面坐下，靠在椅背上一副大爷瘫的样子，“他现在是我们兴欣的成员，我这次来，也是为了替他办一件事。”
“方锐正在被人追杀。”
04
林敬言站在火车站的入口，当初他来到霸图时火车站是一副破旧不堪的样子，车站大厅里混杂着呕臭，汗味和骚味。即使现在这里已是宽阔整洁，焕然一新，有些东西还是没有改变。
这里仍然是被拥挤的人群和拥挤的情感所充满，分离的忧愁和重聚的幸福，如同这迸涌不息的人流一般蔚为壮观，它们在林敬言面前分开，又在他身后汇聚，像是将他排挤在这一切之外。
但是，一个少年突然撞在了他身上，林敬言承受不住冲力后退一步，少年也像是没料到意外的发生，重心不稳向前跌去。
好在林敬言及时捞了他一把。
“抱歉抱歉，是我不小心。”少年站稳之后马上给林敬言道歉，可他却刻意拉低了自己的鸭舌帽，让人看不清他的样貌，“不过谢谢你捞我一把。”
说完，他急冲冲地向前走去，像有什么急事要去做似的。
但是林敬言拉住了他的后衣领。
“请把我的钱包还给我。”
“嗯？您在说什么？”少年微微转过头，鸭舌帽仍是盖住了他的面容，但他语气中的疑问是如此真实，仿佛他不知道林敬言话中所指。
“您这是要我自己去拿吗？”林敬言向前一步，勾起一个老好人的标准笑容。
“啊啦啊啦，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。”即使被戳穿，少年也没有丝毫羞愧尴尬之意，声线依旧爽朗清脆，他转过身把属于林敬言的黑色皮夹还回去。
“你还有一样东西没有还给我。”
“我可就偷了这一样，小心我去警察局告你讹诈哦。”
林敬言推推平光眼镜，嘴角的笑再深一点竟然有了斯文败类的感觉。
他伏在少年耳边问：“那我的心呢？锐锐不打算还我了吗？”
林敬言看着少年嘴角的弧度一滞，随后带着喜悦亲在了自己的嘴角。
“不打算还了，就用这个吻抵债了。”
05
“来霸图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？”
方锐跟在林敬言身后，翻着手机上霸图的地图，“不知道啊，林导游带个路呗。”
“那就不要看着手机了，抬头看看。”
方锐顺着林敬言的话抬头，高度现代化的大楼将他的视线限制在这个街区之内，但是远处一栋黑白简约风格的大厦拔地而起，屹立于这片钢筋丛林的正中央，其它建筑物都无法企及的高度让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。
但是与大厦风格相违背的，是从高处垂下的一条条广告竖幅，还有那块正在转播商品宣传pv的巨大液晶屏。
“那栋大厦是百货商场吗？”
“不是，那是霸图的市政府大楼。”看见方锐惊讶的表情，林敬言的笑容里多了一份得意，“因为财政赤字啊，老冯就把最高一层留作市长办公室，其它全部出租出去了。”
“啊，老冯我知道，冯宪君是吧，他懦弱市长的称号都传到兴欣那边去了。但是你们霸图财政赤字到底是有多厉害？”
“我给你举个例子，比如说我们警察局只有三个人。”
一辆大卡车在二人身后不远的马路上突然爆炸，几名黑衣人持枪从周边的店铺里冲出来，将大卡车包围起来。
方锐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，“那你们是怎么治理这么混乱的一个都市的？随便一个黑帮就能篡了老冯的位吧？”
“警察局只治理那些危及全市安全的大案子，更何况我们人少而精。”林敬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，“如果仅以正面相刚，全世界最强的两个战斗力，韩文清和孙哲平都在警局编制内。”
“仅以正面而论，对吧。”方锐用拳头碰了碰林敬言的胸口，笑得爽朗自信。
林敬言不说话，只是微微一笑，拉开了话题，指着市政府大楼向方锐介绍道：“你看，除开市长办公室那一层，最高的两层是霸图最大的拍卖场，最底下是中央银行。市政府大楼旁边就是中央科技大学的实验室……”
他的话还没有说完，本来市政府大楼上播放着旺仔牛奶智障广告片的液晶屏突然黑了屏。
同一时间，霸图全市的电子产品都黑了屏――当然，以前也有黑客为了宣扬自己的犯罪行为而做出这类事的，但涉及范围如此之大，甚至能黑了市政府大楼的，从未有人做到。
过了几秒，屏幕上终于是有了画面，一片漆黑的背景中站着一个穿白袍的男人，他身形削瘦，戴着面具，能直观获得的样貌信息只有一头酒红色的长发。
林敬言看着屏幕上的人，渐渐眯起了眼。
那人开口了，从音响里传出来的声音明显经过了机械加工：“霸图的各位大家好。众所周知，霸图是一个异能者与普通人混居的城市，所以这里才会充斥着混乱和犯罪。大家的喜好，目的，手段都不尽相同，但不论如何，更加强大的实力都是最快的一条捷径。”
“相信聪明人应该都明白我的意图了，那我可就直接说了，那样东西，全部都是我的，一滴都不会让给其他人。我知道拍卖即将开始，请各位贵宾把你们准备的钱都收好，也请贵拍卖场乖乖等着我去取，不要动哦。”
“接下来，是我的示威。”
说完，他打了个响指，指肚与空气摩擦的脆响尚未落入耳中，就被巨大的爆炸声所掩盖，几栋摩天大楼在火光之中骤然炸开，无数的建筑物碎片飞射出去，炽热的火焰吞噬了剩下的钢筋水泥，几股黑烟在城市上方汇聚，混杂着倒塌的声音和惊恐的尖叫，白袍男人在屏幕上消失，市政府大楼上重新播放起滑稽搞笑的旺仔牛奶宣传片。
手机上传来短信的提示音，林敬言低头一看，是来自韩文清的——
假期取消，速归。
“锐锐，你好像没带行李来霸图吧？”
“是啊，我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，”方锐把裤子口袋翻出来，“我只能赖着你了老林。”
林敬言从口袋里拿出一串钥匙，递给方锐，“这是我家的钥匙，地址我一会儿发给你，你现在先去我家好吗？”
“好的，钱包我也一并拿走了哦。”方锐挥了挥手中的黑色皮夹，眼角的笑带着点狡黠。
但是林敬言看着他的笑，话到了嘴边却滞住了。
今时不同往日，方锐的突然到来绝对不是为了和他这个老情人叙旧这么简单，他已是兴欣的一员，他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。
林敬言沉默了一小会，最终还是改了口：“我先去警局工作了，如果要去哪里玩的话，记得保护好自己的安全。”
方锐不以为意的笑笑，“你就放心吧，我都这么大的人了。”
06
与此同时，另一名警员孙哲平也收到了同样的短信，但是他选择性忽略了它，在拍卖场门口继续疯狂翻兜找着他的入场券。
没有入场券，就进不了拍卖场。
门口的保安小哥把手按在腰间的枪上，睥眼看着孙哲平，大有他再拿不出入场券就崩了他的意思。
孙哲平掏了掏最后一个口袋，入手是丝绸面料柔软的手感，他依稀记得乐乐给自己入场券时自己随手放在了桌子上，并且还想着一定要记得带。
然后，然后就忘记带了。
一滴冷汗从额间流下，孙哲平想这保安小哥能给自己磨了这么久也是脾气好，换个暴躁点的早就赶人了。
“他是我要带进去的人。”
张新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两人身后，他向保安小哥出示了一张塑封的证件，“中央科大，张新杰。”
孙哲平眼色一沉，如果张新杰已经到场，那么说明乐乐也已经就位，计划马上就要开始了。
张新杰淡淡瞟来一眼，示意他跟上自己的脚步。
孙哲平立刻跟上去，他看见张新杰胸前还未摘下的胸牌，上面清楚地写着他的姓名和身份，便提醒了一句：“出来就把胸牌摘下来啊，不然很容易被人盯上的。”
张新杰一皱眉，神情竟然和韩文清有几分相似，“没有人敢动我的。”
“总是小心为好，毕竟你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。”
“可我就是知道！”张新杰答的斩钉截铁，他转过来面对孙哲平，眉眼间带着再明显不过的敌意，“比如说我知道你保护不了我哥。”
说完，他闪身进了旁边一条安全通道。
――看来他是早就计划好的。
孙哲平一拳打在旁边的墙壁上，咬着牙忍下翻滚的愤怒――他早已不像年少轻狂时般喜怒无常，逐渐增长的年龄让他学会控制自己的愤怒，可总有那么几件事，几个点是控制不了的。
外面传来保安小哥的一声怒吼，看来是哪个倒霉鬼也忘记带入场券了。
07
张新杰想他不会承认孙哲平。
因为在五年前的新年，在那个所有人都将枪掏出来的时候，在哥哥割开手腕的时候，甚至在最后他被送上救护车的时候，孙哲平都不在。
他没有保护好哥哥，所以他不配和哥哥在一起。
十七岁少年的心思简单而倔强，他像极了一头刚刚成年的头狼护着自己狭小的领地，又像极了张佳乐讨厌韩文清。
此时，张新杰已经从安全通道绕进一条密道，来到一扇被两个全副武装的雇佣兵把守的门前，他出示了自己的证件，顺利的进去了。
门后正是这场拍卖场的准备室，所有即将拍卖的商品都存放在这里。
主持人正在一面全身镜前整理着装，看到张新杰笑眯眯的迎上来，“您怎么来了？是药水出了什么问题吗？”
“是的，好像样品配制时出了点问题，我来测定一下成分。”
“好的好的，请您跟着我来。”主持人带着张新杰来到存放药水的密室。这里防卫严密到像中央银行的最大金库，四周全是高内嵌高强度钢板的钢筋水泥，角角落落布满了监控，开门需要钥匙，密码，指纹还有虹膜，后两样不仅需要主持人的，还需要张新杰的。
看着大门慢慢打开，张新杰在心里想，这种程度虽然对普通人来说够了，但是对于异能者，还是太简单了。
他习惯性撒谎前垂下眼，问主持人：“我不希望泄露药水的成分，能请你离开吗？”
“啊……”主持人犹豫了一下，还是答应了，“那请您注意安全。”
张新杰点了点头，走进密室，大门在缓缓关上后，这里终于只剩下了他们二人。
“方锐前辈，请现身吧，我知道你在这里。”
“哦？你能看见我？”方锐凭空出现，他坐在存放药水的保险柜上，小腿在空中一晃一晃的，一副毫无防备的样子。
“我不是能看见，我只是知道你在这里。”
“很早以前就听说过你的名号，‘无限映射’。”方锐偏头一笑，身影再次消失，下一秒，他手上的刀已经抵在了张新杰的后颈，“你的能力确实很强，但是你也要明白，你的性命现在掌握在我的手里。”
“你有什么目的？”
张新杰依然是之前那副冷静淡漠的表情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紫色的卡牌，“这是从兴欣的魏琛前辈手上买来的术式具现化卡牌，相信和他同处一个帮派的你很清楚它的效果。如果我受到任何伤害或者卡牌受到一定强度的挤压，这张卡牌就会替我挡下致命一击，还会将一个人传送到我身边。”
方锐嘴角一抽，赶紧把刀收了起来，他当然知道传送来的人是谁，还能是谁呢？
被誉为单挑最强的男人――韩文清。
“哎呀哎呀，我们有话好好说嘛，韩局长日理万机，我们有什么事就直接谈好了，何必要惊动他呢？”
“我也没有敌意，只是想和方锐前辈谈一笔生意，”张新杰将卡牌放回口袋里，但依然捏紧在手指间，“兴欣这次派给你的任务，就是盗走这瓶药水吧？”
“对的。”方锐重新坐回保险柜上，大方地承认了。
“盗走一瓶药水，就只能用一次，但是如果知道它如何配制，就相当于也可以使用无数次。”
“那么，配制出这药水的人就是你吧。”
张新杰点点头，算是承认了，“如果方锐前辈答应和我做这笔生意，那么这种药水的配方就可以告诉你。”
“可是对药水感兴趣的是叶修，不是我，”方锐的手触碰到保险柜的部分在一点点消失，仿佛他的手化为无形穿过有形的保险柜，最后他直接将那瓶装着药水的绿色小罐子取了出来，“看吧，如果我想带着这瓶药水走，谁也拦不住我，韩文清也不行。”
“那么，你还有什么条件跟我谈生意呢？”
张新杰推了推眼镜，嘴角突然勾起自信的笑容，“呼啸当年的真相，方锐前辈想听吗？”
听到这句话，方锐的脸色瞬间变了，他立马从保险柜上跳下来，一步一步逼近张新杰，“你是怎么知道的？”
“因为我的能力，我可以瞬间完成大量运算，只要条件足够，我可以做到预言未来，也可以通晓过去。”
“你能确保是正确的吗？”
此时方锐已经和他挨得极近，张新杰能看见他瞳孔里燃烧了将近三年未灭的怒火，不由得心脏瑟缩一下，但他垂下眼，掩饰住内心的慌张，“绝对不会出错，前提是我掌握了其中全部的缘由。”
还没等张新杰说完，方锐就接了话，“我可以告诉你，当年呼啸发生的一切我几乎都知道！只要你算出是谁背叛了我们，我可以答应你的一切要求！”
“我的要求很简单，只是想请你去和林敬言说一件事。”
方锐目光一沉，心里已经做好了反悔的准备，“什么事？”
“也不是什么大事，就是将一些人从一个地方运送到另一个地方，”张新杰明显是看出了他的戒备，“不会对林敬言前辈有任何伤害，我的目的也很简单，”
“我只是想让这个混乱的城市安静下来，而已。”
08
另一边，拍卖会已经开始了。
整个拍卖场呈圆环型，高达十几米的空间被分割为两层，闪亮的灯光全部打在一楼的中央，这空荡荡的一层全是拿来展示拍卖品的。而参与竞拍的贵宾们全部藏在二楼的包厢里，黑暗隐藏了他们的身份，也隐没了他们不为人知的心思。
孙哲平站在一楼的边缘处，光照亮在他的身前，却也成了他最好的遮挡物，主持人在下面高声介绍着“绝世珍品绿宝石‘森林女神’，起价三百万！”
虽说今天所有人都是为了最后的拍卖品而来，但也有不少人在争夺这颗宝石。
“四百万！”
“六百万！”
……
竞拍进行的如火如荼，孙哲平伺机观察着周围的一切，一楼周边的黑暗里隐藏了不少人，二楼的包厢里也不止参加竞拍的贵客，有那么几个熟悉的身影潜伏在其中。
——能以一己之力颠覆霸图的人，几乎都在这里了。
“恭喜32号包厢的客人拍下‘森林女神’！那么接下来让我们进行今天最后一场拍卖，各位瞩目已久的……”
主持人的话还没有说完，一个工作人员疾步从后台走上来，在他耳边低语几句，主持人嘴角一滞，但还是强装镇定，挥挥手让工作人员退下，拿起话筒继续说下去：“各位瞩目已久的狂暴药水，不论普通人还是异能者都能服用，能在一定时间内让使用者的身体机能，甚至是异能的强度，提升三倍！”
“这个倍率是经过有‘无限映射’称号的张新杰测定，绝对精确！最重要的是这种药水，没有副作用！”
没有人出声，大家都是有备而来，他们早就知道了药水的效用，也都明白三倍是一个多么恐怖的形容词，如果能得到这瓶药水，几乎就能完成自己想做的一切。
他们已经准备好了钱，或者是武器。
“是呀，这的确是个好东西。”一个男声突然打破了这份沉静，在市政府大楼屏幕上出现过的白袍男人信步从后台走上来，他的衣摆随着步伐而摆动，“可它是我的，我说过，一滴都不会让给别人。”
说着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绿色的小罐子，摇一摇还能听见里面液体的摇晃声。
“想要吗？不给你们。”
黑暗中有一个人沉不住气，冲出去就想抢，白袍男人淡淡瞥去一眼，扔出了一个什么东西。
那是一颗血色的玻璃球，不过指甲盖大小，太过淡薄的赤色和透明的玻璃材质被耀眼的灯光遮挡，最后现场所有人看到的只是那人自黑暗中冲出来，还未碰到白袍男人身体就爆炸了，鲜血，肌肉组织还有骨头碎片撒了一地，甚至溅到了白袍男人的衣角。
男人擦了擦自己的衣角，借着这个动作，几颗乳白色的的玻璃球从他手心中落下，在地板上砸开溢出一团烟雾将他的身影渐渐隐没。
有几个不怕死的冲上来，皆是在聚光灯下被炸成了碎边。
没有人再敢上前，不知道对方异能贸然上前无异于送死。白袍男人在烟雾中消失不见，黑暗中的孙哲平也开始了行动。
他从口袋里抓出一把血色玻璃球，一颗用拇指抵在食指第二指节处，轻轻一弹，将玻璃弹射向了二楼的一个包厢。
碰――
爆炸声过后，孙哲平移动了几步，又向另一个包厢弹出了第二颗玻璃弹。
09
视频到此就结束了，叶修起身关掉警局会议室的投影仪，刚进门的林敬言看着他和另一边沙发上的韩文清，笑了出来，
“我以为你们是斗了十年的宿敌，没想到你们竟然还能坐下来一起看视频。”
叶修挑挑眉，忽略他的话，“看到视频的结尾了吗？”
“看到了。”
“这段视频是方锐拍的，我收到它就是在刚才的事情，差不多……才过了一个小时吧。”
林敬言微眯起眼，他推了推眼镜，迎光的位置让他的眼角打出一片阴影，“他怎么了？”
“方锐正在被人追杀。”
心脏像是突然被人捏住，林敬言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，他倒吸一口凉气，尽量维持自己的冷静，
“他在哪里？”
快点告诉我他在哪里，我能接他回来，我能保护他。
但是叶修冷冷的回答却给他下了死亡通知单，“我已经找不到他了，他已经不存在于这世上了。”
方锐的能力是存在稀释，他能稀释自身的质量，密度，光敏性等一切性质，稀释到最后，他会连自身的因果也一同稀释，就好像他从来不曾存在过这世上一般。
林敬言立刻去摸自己的口袋――被方锐拿走的钱包和钥匙已经回到了原位。
他赶紧抓住叶修的肩膀，眼角的狠戾让他在一瞬间又回到了那个制霸呼啸的第一流氓，“到底发生了什么？！”
叶修从容的回答他，“自方锐从呼啸越狱他就一直在被追杀，毕竟世人认为他就是那个背叛者，但他不希望你知道这件事，为了保命他加入了我手下的犯罪集团――兴欣。在这次派他前来霸图执行任务的中途，他说他遇见了呼啸雇佣的杀手。”
“‘超敏者’，五感比常人强上数百倍的异能者，可以说他是这个世上唯一能抓住方锐的人。”
“方锐在视频之后发消息给我说他已经陷入危险，让我来找你，说你是唯一能带他回来的人。”
听了他的话，林敬言的眉眼放松下来，他放开叶修，再度变回了那个对谁都笑眯眯的老好人，“刚才真是抱歉了，希望没有弄疼你。”
“这几年锐锐多亏你照顾了，现在我去接他回来。”
林敬言再度推了推眼镜，阴影下他的眼睛因为笑容而几乎眯成一条缝。
他转身离开这里，拨通了张佳乐的电话，
“张佳乐吗？我同意协助你们的计划，请让张新杰替我计算出‘超敏者’现在的位置。”
――无论稀释到多么淡薄，都不可能成为虚无，就像无穷小无限趋近于零，却还是有那么一个大于零的数字存在。
必须有那么一个理由，来唤醒方锐抓住这个数字回到这世上。
一个理由，一个让方锐必须活下去，必须回来的理由。
这个理由，就是他林敬言！
10
从浴室出来的孙哲平看见张佳乐兴奋地在沙发上瞎蹦，赶紧提醒道，“发生了这么兴奋？你快点下来，小心摔着了。”
“老林那边终于是答应我们了，”张佳乐叉着腰站在沙发上，完全没有要下来的样子，“我筹备这么久的计划终于可以成功啦！”
孙哲平看他这样子，沉默了一会儿道：“乐乐，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特别像热血漫画里的终极boss。”
“你说什么孙哲平？”张佳乐应他的话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，倾身掐住孙哲平的脖子，“你的意思是我注定会被主角团打败吗？”
“打个比方，打个比方而已，你弟弟不都算过是万无一失的吗？”孙哲平顺着这个姿势把张佳乐从沙发上抱下来，“唯一可能出现的失误就是终极大boss出师未捷先从沙发上摔下来。”
张佳乐被放在沙发上，他突然间想起了什么，翻着自己的口袋，“哦，对的，我有个东西忘记给你了。”
“什么啊？”
“耳麦，我和新杰也有，到时候就用这个联系。”他替孙哲平戴在耳朵上，“等晚上计划一开始，我们三个就会进入同一个频道，到时候你可把嘴巴封严实了，别让新杰知道我们最后的计划。”
“是是是，我一定捂紧了。”孙哲平在他身边坐下，做了一个用拉练把嘴拉上的动作。
看他坐在身边，张佳乐侧着身子一个后仰向后倒去，孙哲平托着他的后脑让他慢慢倒在自己身上。
张佳乐笑了两声，他向上举起手，柔和的光从他摊开的五指间泄下来，
“新杰绝对会喜欢这栋房子的，这就和我们小时候一模一样。”
孙哲平一愣，他明白张佳乐为这个计划筹备了多少年，又花费了多少心血，目的只有一个，补偿张新杰一顿年夜饭。
毕竟他心中终究是有愧疚的，五年前那场灾难中，他这个做哥哥的还是没有保护好弟弟。
孙哲平抓住张佳乐的手，灯光被他们握在手中，
“我会帮你完成这个计划的。”
11
另一边的警局，随着林敬言离开，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又剩下了这对死敌。
“那么现在，”韩文清先开了口，“林敬言你已经见过了，方锐也保下了，该告诉我新杰的计划了。”
“的确我曾答应过你，见到林敬言就告诉你张新杰的计划，”叶修转着手里未燃的香烟，笑得像只奸诈的老狐狸，“但是现在看来，这个交易有一点不公平啊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叶修？你这是想反悔吗？！”韩文清拔高音调质问道，他左边的眉毛是断眉，剑眉横陈时反而更显眼神凶恶，“你先拜托孙哲平他们，但是最后方锐还是出了事，如果不是我帮你，你怎么可能找回方锐？！你还有什么不满的？！”
叶修倒是从容不迫，先点了烟再回答，“没有没有，我这个人还是守诚信的，只不过是觉得霸图的局长做事一向公平正义，不会占我这点小便宜吧？”
“没有等价的筹码，就做不成一次公平的交易。”
“哼！”韩文清当然知道他想要什么，这只老狐狸从一开始就打着要坑他的心思，“药水的配方我的确知道，但我也只会给讲究诚信的人。”
“好说好说，我就是最讲诚信的人。”叶修抽了一口，拿下嘴角的烟，他知道韩文清的个性，说给就是真给，从不撒谎，“我不知道他们的具体步骤，但大致我还是知道的。”
“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小家伙，他的能力实在太变态了，除了预言他还能做到很多事，时至今日在你的保护下还有人妄图抢走他。所以张佳乐策划了这个，让整个霸图安静下来的计划。”
“他要将所有能夺走张新杰的人全部弄疯，再用这群人去牵制霸图的其他人。听起来是个很简单的计划，就在今晚开始行动。”
听完他的话，韩文清郁结的眉头仍然没有解开，他揉着自己的眉心，叹了口气，“我知道了。”
他从座位上站起来，似乎是准备离开，“感谢你的配合，不过很不好意思，最近这段时间我和新杰在冷战。”
“所以药水的配方，我并不知道。”
叶修嘴角的笑容一僵，香烟前端的灰烬也落了下来。
卧槽！韩文清是什么时候学会了面不改色撒谎的？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？！
但是他想问也没机会了，人已经走了。
